六月息

应如是

平梁君

夜深起灯烛,她坐窗下,蕉叶晚风拂动,袖底生凉。
他的目光移至此处,好似有胶凝住。
今日事要解决,怕是还没有那么快。
信手拈棋轻敲,她对上他的目光,不掩焦虑,却也扯了几分笑出来。
“不妨先去休息”是句无用的话,他选择陪她一起等。
“诶,别下围棋。”他温言打断对方动作,“那个不好。”
望舒脸上平添几分疑惑。
“为何?”
闺中严训,自然是接触不到外头的市井俚语。
他最后只笑着揉其发顶,“只怕会费脑子,等会儿更休息不好。”
姑娘点头,“兄长费心了。”掌心棋子滑落篓中,几下清响,是她声音低而无力,“那就这样,兄长陪我说说话吧。”
自然是好。
“央央。”
“嗯?”
“上回母亲赠予的约指,你可收好了?”
“长辈所赠,自然珍藏。”
灯下双瞳如剪水,清亮澄澈,瞳子的主人小小一只,几乎能完全庇护在怀里。
他嘴角带笑,极温柔极缱绻,凝视着她,张口回应。
甚好。

晚间抄写诗词有的灵感。
井底点灯深烛伊,共郎长行莫围棋。
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?
说泛了的几句,只是眼前一副画面横生,不写下来,可惜了。
诗里提点的女孩到故事里换了个性别,虽然秦研的意思差不多真就山路十八弯地拐了。
算是满足自己一点臆想,情深意切,含蓄委婉,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;棋是与你一生所定的婚期,指是一生永结为好的约定,八字还没一撇,传媳不传儿的信物便由亲娘递了出去——
殿下,我的小殿下,入骨相思知不知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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